第5章 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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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支書用自家的電腦建了一個企鵝群，因為企鵝尚未普及，六月也還沒有手機，自然也就沒有企鵝號。
“啊，什麽，你沒有企鵝？”飛揚驚訝地看著六月，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語文課文小話題討論小組分組，六月，飛揚，陸起然，許年，被分在了同一組。
果然是命運般的緣分，或許從那個夏日的午後，那個呈漂亮拋物線降落的白色羽毛球砸中六月的腦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語文老師“你們現在自行分組”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陸起然就舉手示意，大聲地宣布了他們的組員:“我們桌和六月她們桌一組。”
老師只是抱著她的教案，大步流星地走下講臺:“你們自己分完之後，團支書把名單給我就行。”
又是團支書，六月覺得，團支書真是一個很忙的大幹部職位啊。
而背後團支書備受各科老師青睞的原因則很簡單————因為她寫字好看。
當六月對著飛揚那一張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臉淡定地說“我沒有企鵝號的時候”，陸起然英雄救美般帥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沒事，都是小事，交給我了，包在我身上，我幫你申請一個，號碼絕對差不了。”
雖然六月不知道企鵝號碼還有什麽好壞之分嗎？但六月還是揚了揚嘴角，輕聲說:“謝謝。”
“先把你的包修好吧。”飛揚一盆冷水從陸起然的頭頂猛烈地澆下來。
六月，許年，陸起然聞聲都齊刷刷地將眼神望向飛揚，還以為飛揚開始了她的冷笑話表演。
“什麽。”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
飛揚朝著陸起然丟在椅子上的書包努了努嘴。
陸起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嘿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說道:“校門那裏有一鐵柱壞了，裂了一個缺口，鋒利得很，今早騎自行車來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就這樣了。”
“事實難道不是因為你快遲到了太著急趕時間所以才沒註意到嗎？”飛揚反駁。
而六月的關註點則是:“沒有特殊情況，學校也讓走讀嗎？”
“他媽媽那是怕他在學校沒人，怕他惹是生非，所以才特地向學校申請的。”飛揚還沒等陸起然開口，搶先一步說道。
陸起然話到嘴邊被嗆了回去，只好抽搐幾下冒出來一句替自己打抱的不平:“哼，就你事多，哼，就你什麽都知道是吧。”
飛揚揚了揚下巴，好像一副“哼，我就是什麽都知道”的表情。
大概是六月寫在臉上的疑惑太明顯了，又或者是因為什麽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許年的法眼，許年對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六月緩緩開口說道:“他們兩家是鄰居。”
“哦哦~”六月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仿佛被大師點化一般地點點頭。
“話說你媽讓你玩電腦嗎？”
對陸起然各種損大概就是飛揚人生的一大樂趣吧。
“哎，這你就問到點上了。”陸起然挑挑眉，瞬間眉飛色舞地跟另外三個小組成員有聲有色地描述他天衣無縫的作戰計劃。
“我媽當然是不會讓我玩電腦的，這一點，你是知道的，是吧。”陸起然挑挑眉，問飛揚。
“嗯~”飛揚點點頭。
“但如果是學校的任務呢，就不一樣了，是吧？”
“就是團支書讓建個群，把各小組的想法都發給她，她好整理，又不是什麽大事。”飛揚再次潑他冷水。
“嘖~這怎麽不是大事，大了去了，你就說假如，假如我因為沒有電腦而錯過班級通知，那是不是就不能準時完成任務，不能準時完成任務是不是就相當於老師安排了作業，我卻因為接收信號中斷，而沒有平時分，平時分像我們這種中上等生……”
“中上等？你確定？”飛揚疑惑著一張臉問。
“嗯哼，那好吧，那就中等吧，平時分對我們中等生來說，你說是不是很重要？我媽怎麽會讓我犯這種丟失平時分的低級錯誤呢？”
陸起然一臉自豪地問他的小夥伴們。
飛揚站起身，拍了拍陸起然的肩膀，義氣裏又夾帶著對他前途擔憂的不安說道:“加油。”“反正你把六月的企鵝號這件事情順利解決就行。”
“那肯定，我跟你說……”話都還沒說完，飛揚就轉身而去。
陸起然又轉向六月，嬉皮笑臉地說道:“六月，你放心哈。”
六月點了點頭，畢竟陸起然也是一片好心嘛。
陸起然的辦事效率很高，隔天早上就把一張寫有企鵝號和密碼的紙條交到六月的手裏。
“謝謝。”六月接過陸起然遞過來的紙條。
“沒事，不用謝我，要謝就許年吧，是他幫你申請的。”陸起然指了指了後方一直沈默不語的許年。
“怎麽？作戰計劃失敗啦？”飛揚調侃道。
“說多了都是累，語文成績不是剛發嗎？試卷一不小心從書包裏掉出來，掉了我媽腳邊，就被她看到了。”陸起然說道。
“那是多有考得多爛，才能讓阿姨氣得連電腦都不讓你開了。”
“也沒多爛啊，就七十多分，挺好的啊。”
“是哦~”飛揚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九十分及格的卷子你考了七十多分，是挺厲害的哦。”
聽出來飛揚話外玄機，陸起然也是回以一幹瞪眼，轉身閃人。
畢竟，飛揚說得沒錯。
即便有了企鵝號，六月沒有手機，照樣也登不上去。
好不容易周六回了家，晚上七點半，六月坐在客廳的桌子旁，電視機剛好在放《天外飛仙》。
小七摔倒了，發繩被地瓜一小心給拽了下來，她的女兒身被暴露了，尷尬地跑開，只剩地瓜呆呆地楞在原地。
“媽，能不能給我買個手機？”頓了頓了:“團支書說建個群，以後通知什麽的也方便。”
媽媽想了想，好久才開口說道:“可以。”
六月沒有想到會這麽簡單順利，她真的是白擔心一場了。
星期一返校的時候，六月用新的手機下了一個企鵝應用，並登錄。
裏面顯示有三個好友，並貼心地標了備註:飛揚、陸起然、許年。
還有一個群，群名稱為:四劍客。
六月看著群名稱，笑了笑。
飛揚把頭湊過來說道:“是許年取的。”
“一點創意都沒有。”六月笑著說。
飛揚聞言，趕緊扭頭看後面的許年，又回過頭來，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他可是很記仇的。”
“是嗎？”六月也扭了扭頭看後面完全不知情的許年，轉而看向飛揚:“嗯，挺像。”
那個時候的兩個女孩並不知道，彼此的生活會因為那個被自己調侃的少年而發生變化，青春裏的變化，本來就是細微的、悄無聲息的。
“你也看《天外飛仙》嗎？”六月問許年。
為了小組討論能夠有效地進行，班主任讓團支書組織大家將小組課桌移到一起。
“不看。”許年斬釘截鐵地回答。
“哦。”
飛揚說有事回家，到停車棚裏去了自己的自行車，騎到體育場圍欄外邊的校道上的時候，陸起然正和許年迎面走來，看見飛揚，陸起然饒有興致地迎面向飛揚跑來，飛揚一個緊急的急剎車，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神經病啊，你無不無聊。”飛揚沖著陸起然百無聊賴的臉大喊，恨不得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掐死他。
“無聊啊。”陸起然揚起下巴，一副欠飛揚揍的表情:“不過看見你就不無聊了，還……莫名的想笑是怎麽回事？哈哈哈……”
“咦，你眼睛裏有東西。”飛揚突然指著陸起然的眼睛說。
“什麽？什麽……”陸起然突然興奮起來，開心地什麽個不停:“是不是你從我的眼睛裏看到了星星？”
飛揚踩著自行車的腳一用力，風刮起少年眼前細碎的劉海，轉過身大笑:“哈哈哈，是好大一坨眼屎。”快速地向學校大門騎去，不留給少年任何一秒反擊的機會。
“林飛揚，你給我等著。”少年在只能看見自行車的尾巴後面暴跳如雷。
為了一雪前恥，陸起然假公濟私，借用小組排練的理由將大家星期六早上的時間占用。
飛揚是最後一個到的，指了指陸起然不知道從哪裏砍來的竹子弄成的一個門拱型的的洞口問道:“天哪，這是什麽，這麽醜。”
陸起然一臉壞笑:“醜就對了，狗門怎麽能不醜。”
“弄個狗門幹嘛？”飛揚看著陸起然那滿臉不懷好意地壞笑，身子不自覺地往後傾。
“給你用啊。”陸起然說道。
果然，沒安好心。
“謝謝啊，謝謝你啊，好心人，你的東西還是你留著用吧，我用不到。”飛揚擡起手揮得比扇葉轉得都快。
“你忘了嗎？你扮演的可是晏子啊。”
霎時，飛揚的臉僵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企鵝大家都知道吧
對啦對啦
就是我們以前經常大半夜不睡覺起來種菜偷菜的
怕不顯示
就用企鵝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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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你沒有企鵝？”飛揚驚訝地看著六月，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語文課文小話題討論小組分組，六月，飛揚，陸起然，許年，被分在了同一組。
果然是命運般的緣分，或許從那個夏日的午後，那個呈漂亮拋物線降落的白色羽毛球砸中六月的腦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語文老師“你們現在自行分組”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陸起然就舉手示意，大聲地宣布了他們的組員:“我們桌和六月她們桌一組。”
老師只是抱著她的教案，大步流星地走下講臺:“你們自己分完之後，團支書把名單給我就行。”
又是團支書，六月覺得，團支書真是一個很忙的大幹部職位啊。
而背後團支書備受各科老師青睞的原因則很簡單————因為她寫字好看。
當六月對著飛揚那一張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臉淡定地說“我沒有企鵝號的時候”，陸起然英雄救美般帥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沒事，都是小事，交給我了，包在我身上，我幫你申請一個，號碼絕對差不了。”
雖然六月不知道企鵝號碼還有什麽好壞之分嗎？但六月還是揚了揚嘴角，輕聲說:“謝謝。”
“先把你的包修好吧。”飛揚一盆冷水從陸起然的頭頂猛烈地澆下來。
六月，許年，陸起然聞聲都齊刷刷地將眼神望向飛揚，還以為飛揚開始了她的冷笑話表演。
“什麽。”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
飛揚朝著陸起然丟在椅子上的書包努了努嘴。
陸起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嘿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說道:“校門那裏有一鐵柱壞了，裂了一個缺口，鋒利得很，今早騎自行車來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就這樣了。”
“事實難道不是因為你快遲到了太著急趕時間所以才沒註意到嗎？”飛揚反駁。
而六月的關註點則是:“沒有特殊情況，學校也讓走讀嗎？”
“他媽媽那是怕他在學校沒人，怕他惹是生非，所以才特地向學校申請的。”飛揚還沒等陸起然開口，搶先一步說道。
陸起然話到嘴邊被嗆了回去，只好抽搐幾下冒出來一句替自己打抱的不平:“哼，就你事多，哼，就你什麽都知道是吧。”
飛揚揚了揚下巴，好像一副“哼，我就是什麽都知道”的表情。
大概是六月寫在臉上的疑惑太明顯了，又或者是因為什麽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許年的法眼，許年對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六月緩緩開口說道:“他們兩家是鄰居。”
“哦哦~”六月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仿佛被大師點化一般地點點頭。
“話說你媽讓你玩電腦嗎？”
對陸起然各種損大概就是飛揚人生的一大樂趣吧。
“哎，這你就問到點上了。”陸起然挑挑眉，瞬間眉飛色舞地跟另外三個小組成員有聲有色地描述他天衣無縫的作戰計劃。
“我媽當然是不會讓我玩電腦的，這一點，你是知道的，是吧。”陸起然挑挑眉，問飛揚。
“嗯~”飛揚點點頭。
“但如果是學校的任務呢，就不一樣了，是吧？”
“就是團支書讓建個群，把各小組的想法都發給她，她好整理，又不是什麽大事。”飛揚再次潑他冷水。
“嘖~這怎麽不是大事，大了去了，你就說假如，假如我因為沒有電腦而錯過班級通知，那是不是就不能準時完成任務，不能準時完成任務是不是就相當於老師安排了作業，我卻因為接收信號中斷，而沒有平時分，平時分像我們這種中上等生……”
“中上等？你確定？”飛揚疑惑著一張臉問。
“嗯哼，那好吧，那就中等吧，平時分對我們中等生來說，你說是不是很重要？我媽怎麽會讓我犯這種丟失平時分的低級錯誤呢？”
陸起然一臉自豪地問他的小夥伴們。
飛揚站起身，拍了拍陸起然的肩膀，義氣裏又夾帶著對他前途擔憂的不安說道:“加油。”“反正你把六月的企鵝號這件事情順利解決就行。”
“那肯定，我跟你說……”話都還沒說完，飛揚就轉身而去。
陸起然又轉向六月，嬉皮笑臉地說道:“六月，你放心哈。”
六月點了點頭，畢竟陸起然也是一片好心嘛。
陸起然的辦事效率很高，隔天早上就把一張寫有企鵝號和密碼的紙條交到六月的手裏。
“謝謝。”六月接過陸起然遞過來的紙條。
“沒事，不用謝我，要謝就許年吧，是他幫你申請的。”陸起然指了指了後方一直沈默不語的許年。
“怎麽？作戰計劃失敗啦？”飛揚調侃道。
“說多了都是累，語文成績不是剛發嗎？試卷一不小心從書包裏掉出來，掉了我媽腳邊，就被她看到了。”陸起然說道。
“那是多有考得多爛，才能讓阿姨氣得連電腦都不讓你開了。”
“也沒多爛啊，就七十多分，挺好的啊。”
“是哦~”飛揚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九十分及格的卷子你考了七十多分，是挺厲害的哦。”
聽出來飛揚話外玄機，陸起然也是回以一幹瞪眼，轉身閃人。
畢竟，飛揚說得沒錯。
即便有了企鵝號，六月沒有手機，照樣也登不上去。
好不容易周六回了家，晚上七點半，六月坐在客廳的桌子旁，電視機剛好在放《天外飛仙》。
小七摔倒了，發繩被地瓜一小心給拽了下來，她的女兒身被暴露了，尷尬地跑開，只剩地瓜呆呆地楞在原地。
“媽，能不能給我買個手機？”頓了頓了:“團支書說建個群，以後通知什麽的也方便。”
媽媽想了想，好久才開口說道:“可以。”
六月沒有想到會這麽簡單順利，她真的是白擔心一場了。
星期一返校的時候，六月用新的手機下了一個企鵝應用，並登錄。
裏面顯示有三個好友，並貼心地標了備註:飛揚、陸起然、許年。
還有一個群，群名稱為:四劍客。
六月看著群名稱，笑了笑。
飛揚把頭湊過來說道:“是許年取的。”
“一點創意都沒有。”六月笑著說。
飛揚聞言，趕緊扭頭看後面的許年，又回過頭來，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他可是很記仇的。”
“是嗎？”六月也扭了扭頭看後面完全不知情的許年，轉而看向飛揚:“嗯，挺像。”
那個時候的兩個女孩並不知道，彼此的生活會因為那個被自己調侃的少年而發生變化，青春裏的變化，本來就是細微的、悄無聲息的。
“你也看《天外飛仙》嗎？”六月問許年。
為了小組討論能夠有效地進行，班主任讓團支書組織大家將小組課桌移到一起。
“不看。”許年斬釘截鐵地回答。
“哦。”
飛揚說有事回家，到停車棚裏去了自己的自行車，騎到體育場圍欄外邊的校道上的時候，陸起然正和許年迎面走來，看見飛揚，陸起然饒有興致地迎面向飛揚跑來，飛揚一個緊急的急剎車，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神經病啊，你無不無聊。”飛揚沖著陸起然百無聊賴的臉大喊，恨不得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掐死他。
“無聊啊。”陸起然揚起下巴，一副欠飛揚揍的表情:“不過看見你就不無聊了，還……莫名的想笑是怎麽回事？哈哈哈……”
“咦，你眼睛裏有東西。”飛揚突然指著陸起然的眼睛說。
“什麽？什麽……”陸起然突然興奮起來，開心地什麽個不停:“是不是你從我的眼睛裏看到了星星？”
飛揚踩著自行車的腳一用力，風刮起少年眼前細碎的劉海，轉過身大笑:“哈哈哈，是好大一坨眼屎。”快速地向學校大門騎去，不留給少年任何一秒反擊的機會。
“林飛揚，你給我等著。”少年在只能看見自行車的尾巴後面暴跳如雷。
為了一雪前恥，陸起然假公濟私，借用小組排練的理由將大家星期六早上的時間占用。
飛揚是最後一個到的，指了指陸起然不知道從哪裏砍來的竹子弄成的一個門拱型的的洞口問道:“天哪，這是什麽，這麽醜。”
陸起然一臉壞笑:“醜就對了，狗門怎麽能不醜。”
“弄個狗門幹嘛？”飛揚看著陸起然那滿臉不懷好意地壞笑，身子不自覺地往後傾。
“給你用啊。”陸起然說道。
果然，沒安好心。
“謝謝啊，謝謝你啊，好心人，你的東西還是你留著用吧，我用不到。”飛揚擡起手揮得比扇葉轉得都快。
“你忘了嗎？你扮演的可是晏子啊。”
霎時，飛揚的臉僵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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